兩岸驚濤中的毛 澤 東與蔣介石（出書版）第 6 部分

徐品富知，这顿饭好吃，可去行，只好随蒋经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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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碗筷已放好。蒋介石坐首，蒋经国和徐品富分左右坐 着。徐品富见蒋介石脸苍，眼眶浮，眉宇间隐着忧郁， 寒喧：“老先生，得好吗？在船习惯习惯?” 蒋介石好像心在焉，了会才说：“得蛮好。”

徐品富怕话多有失，就再多问了。蒋介石举起筷子对 说：“吃得惯吗？吃，吃！”

徐品富点头说好，却吃味。好容易挨到席散，退 餐厅。可到晚，蒋经国又把唤去，说：“老先生坐的船很 意，去台湾。”

徐品富心里惊，怕的就是这个，但脸面却还平静，想 了四条理由，说能去台湾：“船的保修期已到，需修船；船 的煤也够；江静的机械设备适宜跑台湾海峡；对福 建、台湾航线熟悉，绝对安全地把老先生到台湾，没有把。”

可这四条理由当场就被蒋经国驳掉三条：

“修船，延迟几个月也无妨。煤、可在舟山加足。航线 熟，只跟着泰康舰面跑就行了。再考虑考虑，明天给答复。”

这夜，徐品富辗转反侧，未能成眠。打定主意，主 去向蒋经国表，能拖天是天。

5月1710时左右，天忽然传隆隆的飞机轰鸣声。只 见蓝天云间，三架巨型运输机向舟山机场飞去。徐品富看到其 中架是蒋介石的专机“美龄”号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怦然 落地了。看蒋介石可能乘飞机去台湾了。果然如此。因为 17蒋介石已经得到消息，海市郊已经解放，浙江沿海岛屿 也已岌岌可危。蒋介石害怕乘船太慢，夜梦多，如飞了之。

这天夜里，当蒋介石离船，徐品富和宓领港钱雇了只小渔船，离开舟山，在穿山登陆几经曲折到达杭州，又从杭 州回到已经解放了的海。

●6.才争夺与心向背

蒋介石在撤陆，总想把最贵的东西全部带走。可是，带走比黄金更贵重的才，却像带走黄金那样容易。对 于知识分子，蒋介石表面还是很尊重的，给们的待遇也 低。以1935年为例，国民管辖的授级，月薪可达300至 500银元，助也能拿到80至140银元。而当时的般工工资 只在4至50银元。在那个时代，维持中等平的个生活费只 需10块洋。这还算，蒋介石还让许多搞科学的院士走仕 途。在政府里当了各种各样的官。比如，清华学的历史学授 蒋廷黻，当了行政院政务，还任外官；中国理学 会第任会李书华当了育部副部，其如理学家李耀 邦、植学家李顺清、化学家徐佩璜、经济学家何廉等，都在政 府中任职。在20世纪30年代，国民政府中央机关中12000多 名公务员中，学理工农医的科学家和技术员，就有1300多名，超了10%。

如此厚的待遇和尊崇，当初蒋介石是有把将这些才像运黄金样运到台湾的。可事与愿违，许多知识分子和捉起 迷藏，藏着躲着，就是想跟走。

先是翁文灏。蒋介石的同乡，中国第个地质博士学位获得者，曾任国防设计委员会秘书。此会以更名为资源委员会， 是国民政府容纳科学家和工程技术才的重机构。当蒋介石四 寻找翁文灏时，翁文灝正在和友别，并慷慨陈词：“今天 的问题，再是钱的问题了。美国方面有说：美国帮们搞 陆。陆太，美援再多也没办法，如今台湾地方小，个钱有 个钱的影响，反有办法了。们说四块方糖泡在锅里会觉 到点甜味，但四块方糖放在咖啡杯中就会很甜。们把台 湾当作小小的咖啡杯，那们算什么呢?”

宾主间苦笑阵，翁文瀬叹声，又说：“们都是了年纪的了，这样拖去，实在能想象。资源委员会各单位主 管问怎么办？各厂改隶省府，等于把厂给台湾省了。从今以，更苦的子在等着们了。” 翁文灏苦笑着摇头。

“昨天还听说，美国已经发电报请咏老到那边去，怎么去美国？”

“到美国什么呢？世炎凉，今天的美国对们还看得 起？再说美国的法固然有好，但可样，以为美国 的法有商量。家相信么，台湾其实已经是美国的。”

“那么说，咏老是台湾也打算去了。”

翁文灏回答，那神已经说明切。

蒋介石听说翁文灏到了港，派员去台湾，可翁答。

再个是竺可桢，也是蒋介石的浙江同乡。竺被称为“中国 气象学之”，在南京北极阁建成了当年最现代化的气象台， 自1930年起，这个气象台已通无线电接收国外气象电报80 余，幵始绘制天气图，行天气预报和台风警报，由此打破了 由外国垄断国天气预报的局面，最终实现了全国各项气象业 务的统化和标准化。在竺可桢的培养熏陶，在此工作的 40余全部成为中国院士。竺可桢还是位伟的育家。 1936年，浙江学发生学，原校郭任远被逐，蒋介石为了 家乡这所学的名牌地位，特聘竺可桢任校。竺可桢提 三个条件：“校有用全权，受国民预；保证按时供给 经费；只当半年。”蒋介石答应了两条，却准竺离任。浙 和的校名噪时。

国民政权临近垮台之际，蒋介石去台湾。 竺可桢想了个声东西的办法，说是“走”，却悄悄去了 海。行，1949年2月底，浙的学生听说竺校六十寿辰 到了，自发地开展祝寿活。们为竺校画了幅两公尺的 半像。学生自治会还决定建立可桢图书馆，派代表把这个决定告诉竺可桢。竺坚辞：“尚健在，何必馆为？”就在这天， 学生们献给面锦旗，书“浙保姆”四字。

竺可桢到海，断化住地，先到化学家侯德榜之子 住，又转到枫林桥对面永利公司宿舍，再转移至岳阳路中央 研究院宿舍。

蒋介石找到竺可桢，震怒已。知竺可桢是在躲。 将蒋经国唤，自去海趟：“把们需的，找 批。”

原，蒋介石从毛凤的报告中，得知已有少名“失踪” 了。估计这些多半是被共产请去了，或者投奔共产 去了。考虑到今的政治影响，能罗致些才。

蒋经国答应，驱车赶往海的家医院。 “竺校，派转达的意思。”蒋经国询问竺的 病，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意思？”竺可桢问。

“请到台湾去办学校。”

“谢谢的好意，看必去了。”

“为什么必去了呢?”

“已去，在台湾们能维持多久？”竺可桢毫隐瞒地说，“在哪都样，看国家总统的，自古已然。”

蒋经国百事，有些耐住子，但仍克制住自己：“竺校，时局决非如此，还是到台湾去办学吧，当育部也 行。知，是决会对起的。”

竺可桢低头想了想，好像是同意了，可话，令蒋经国为吃惊：“看也必到台湾去了，留吧!”

将经国呼地站起，没想到竺可桢会反劝，生气地说：“各有志，愿走，也必劝！”说完，拂袖而去。

5月2，竺可桢街买早点，看到《新闻报》登了条消 息：“钮永建与竺可桢飞台湾”，觉吃了惊。5月3杭州解 放，浙师生对这条消息又惊讶又疑。在知了竺校确实没 有走的时候，才个个笑颜。

5月25晨，竺可桢听说“国军”退净，就外察看。在 永嘉路与衡山路见到了穿军装的解放军数百名，席地而坐，秩序 极好，绝无扰民之事。像许多善良的老知识分子样，向怕“兵”，但现在却在记中表达了心中的企盼：“解放军， 民如旱之望云霓。希望能苦到底如国民之腐败。”

9 月，竺可桢应邀参加中国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届全会议。

10月，中央民政府成立，竺可桢被任命为中国科学院副院。

据统计，1948年“北极阁院士会”评选的81名院士， 留在新中国的有50多。们在“富足的” “携金而去的”蒋介 石和“贫穷的” “手而至的”毛泽东之间，选择了者。选择 了初升的太阳，就是选择了光明。 以李四光为例：

卓越的科学家李四光，从少年时代起就怀“科学救国”的 理想离家学，留学本，追随孙中山，参加同盟会，到了英 国又改学地质。在漫曲折的路中，渐渐对中国共产有了 认识，向往革命，向往延安。1944年8月，寇打到广西了， 李四光家和担任所的地质研究所随着逃亡的流，从桂林 到贵阳，最到重庆。蒋介石听说到了重庆，托捎信，请 李四光任中央学校。李四光对说：是搞科学研究 的，没本事当校。宋子文知李四光曾留学英国，在英国很有 声望，就请去当驻英使。李四光回答：是和石头打 的，没有外才能。蒋介石多次举行宴会招待科学界、育界知 名士，每次都把右边的位子留给李四光。李四光总是借故说到外地调査去了，去赴宴。然而在个风雨加之夜，中共代 表周恩却到的。周恩说：“刚才在《新华报》社， 听到育界位朋友说，李先生和夫正在患病，顺看看 们。”周恩直坐到午夜12时才离开。抗战胜利，地质研究 所的，部分回到了南京。李四光为了避开蒋介石，就坐船 去了海。在那里，和同行们创立了地质学。1947年年底， 李四光接到国际地质学会通知，邀请席将于1948年夏天在 英国敦举行的第十八届国际地质学会会。考虑了两天，想 起周恩对的关照，就和夫立刻到英国去。在英国， 知国的局已经发生了很化，给留学生们讲话：“ 们盼了多少年，现在终于盼到了，毛先生、共产领导中国民 取得了伟胜利，苦难的祖国就解放了！到那时候，百废俱 ，必需批专业才。们年正赶这个时代。希望 同学们努用科学知识武装自己，准备回国参加建设吧！“

同学们得头接耳。李四光理了理斑的鬓发，说： “虽然年纪了，直好，但定回到祖国去，把自 己的余生贡献给新中国！”

正当李四光在敦接祖国解放之际，解放军的已打到 江北岸。在南京，地质研究所第二次遇到了搬迁问题。李四光 国，地质研究所由俞建章代理所。中央研究院院朱家骅令将地质研究所迁往台湾。俞建章应付着，马给李四光打了 电报。李四光很回电：“南京如发生战争，切切可远行。详 函告。”于是，李四光的10几个学生起草了个反对搬迁的声 明。声明说：“为保护研究所多年置备的图书资料、标本仪器， 为使地质的研究因战而中断，们共同约定，决南迁。否 则同仁共弃之。”

声明贴几天，李四光的航信也寄到了。恳切明地 告诉研究所的同事们：从报纸看，南京即将成为战争地。万发生战争，在所员切可远行。可暂居京沪之间。凡所仪器图书皆放于地室，妥为保护。在国外，想用， 的薪尚存所，可买粮米为同事们备用。

秉承蒋介石旨意的朱家骅说地质研究所，又去催陶孟和 的社会研究所走。陶孟和像1937年南迁时样，只有简 单两个字：“搬!”而且，自己坚持住在研究院二层楼的个间里。

南京解放，在海外的李四光却接到个朋友的电话。那位 朋友告诉：“台湾方面已经给驻英使馆拍封转给的 电报，们立即发表个公开声明，绝接受共产中国政 治协商会议第届委员会委员的职务”。“政协委员？”李四 光到很突然。但知这是毛泽东和周恩的安排的，心里顿 时涌起股暖流。问：“是发表声明，们将怎样?” “们已经命令驻英使馆，如果发表公开声明，们 就把扣留在国外，到那时，果将堪设想”

李四光想带着家马回国，但们预订的船票个 月才有效。于是李四光决定个先走。临行，给国民驻英使郑天赐写了封信：

中华民共和国是多少年，思夜盼的理想的国家。中央民政府是竭诚拥护的政府。能当选为 中国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囯委员会的委员，认为是莫 的光荣。已经启程返国也奉劝，还是脱离 这个祸国殃民的国民政府，从此重新作，早回到 光明祖国的温暖怀

回国的李四光担任了中国科学院副院，并兼任地质部部。

1953年，毛泽东专门把李四光请到中南海，参加研究石油 问题。毛泽东问：“外国的学者，也包括们的某些学者，多少年，几乎致认定，只有海相地层有工业开采价值的油田， 而国，部分是陡相地层，这个问题怎么看呢?”

李四光据自己多年的研究，肯定地回答：“认为，外国那理论在们这里可以搁起。问题在‘海相’、‘陆相’，而在于有没有生油和储油的条件，在于对地质构造规律的认识